白天的一场大雨把河岸边的青石板冲刷的一尘不染,干干净净。随便找个地方或躺或卧,来享受这盛夏之夜的微微凉风,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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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个害怕单调的人。夜静了,倒又被身边的哗哗流水吸引了。天黑了,却又被头顶一轮明月陶醉了。夜深了,反而觉得如此惬意自得了。
半睡半醒,正当我就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,感觉脸上清凉徒增,原来的晴朗夜空竟然细雨蒙蒙。不过也无妨,雨来不湿衣,唯有心宁静,天籁有知音,何需苦苦寻。
一个石片从我脚边的水池掠过,“啪啪啪“的三次完美跳跃。我一抬头,看见老侯已悄悄站在我的身后。
老侯年近七旬,但是精神矍铄,微笑总是挂在脸上,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的。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典型的老顽童。
“喝点?”我还没来得及答复,他已经从身后拿出来了两三个纸袋,一一掏出来:酱鸭、火腿、鱼干、老干妈……还有一瓶散装的不知年代的老酒。
石台当桌,石墩为凳,美味一一摆放。我这几天喝了点草药,本不该喝酒的,可是我不知道是酒的诱惑大,或是身边夜色撩人,最终还是抵挡不住。酒还是八几年西阎有酒厂的时候酿的高粱酒,菜也算丰盛,关键还有凉拌荠菜。于是我们不知不觉陶醉在其中了,话也多了,夜浓情亦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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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六十年代的土坯房到改革开放的砖瓦房,从九十年代的过年才吃肉,到现在顿顿鱼肉,再到只喜欢吃野菜……我们无话不谈,无所不说。
改革开放,一切都富了,一切都活了。
到后来,我们都不说话了,就静坐着,是期盼,是畅想,也是回味。
耳畔泉水汩汩,叮咚叮咚。草虫石缝鸣,把最和谐的音乐给我们一曲一曲奉上。夜色浓浓,细雨朦胧,白天的烦躁闷热皆抛空。河畔夜饮,醒也逍遥,醉也逍遥,羡煞梦中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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