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: 自制小台灯

  • qian_ji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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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3/11/13 20:00:45
  • 来自:山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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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这座小台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我在临汾地区文化局创作组工作时自己制作的,距今已陪伴我近四十个春秋。

  记不得是在何处得到一截钢质圆柱体,又找了一段电镀的细铁管,托一位在工厂工作的朋友往圆柱体上钻了圆孔,并焊接了铁管。其余安装都是由我完成的。最为难做的是把灯口固定在铁管顶端,至于穿灯线则容易多了。因为底座和灯柱全是金属,为防止漏电,我在铁管内又套进了一层细塑料管,把电灯线紧紧地包裹在当中。

  小台灯谈不上美观,但特实用:底座圆柱体钢分量重,在书桌上占面积很小,却十分稳当。我未给它佩戴灯罩。光秃秃的灯泡与吊在空中的灯泡相似,又极不相同:吊灯位置是固定的;我的小台灯却能根据需要,左右远近随意挪动,十分方便。

  如果不说说四十年前那个时代的吃住行情况,现在的年轻朋友,很难理解干嘛要费事自制台灯呢?

  我1960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,因不久开始了“十年动乱”,工作十几个年头了,工资没涨过一分,子女却越来越多,家庭负担日渐加重。同事们和我的情况大同小异。大伙儿都是些单职工,全在机关灶上吃饭。饭票定量不说,还分粗粮、细粮。每顿吃饭,牛甲乙同志总是问做饭的师傅:这二两面的馍馍才这么大点点?师傅回答:不够吃了再吃一个。我们便故意发问:这不另收饭票吧?师傅和我们就一起笑起来。管伙食的老关五十多岁了,却舍不得吃灶上的炒菜,总是用盐和醋调些生菜,还常说一句口头禅:好吃着哩!牛甲乙便打笑老关:咱们谁买猪娃就买老关这样好吃手的!

  那时候文化局创作组在地区蒲剧团最东北角一个院子里,坐东朝西,南北东三面都是五、六十年代盖的小瓦房,纸糊的天花板上雨渍斑斑不说,不论白天黑夜,老鼠在上面追逐打闹,如敲击小鼓。同事有临汾的、浮山的、襄汾的。临汾通往各县的班车倒都有,为了省钱,同事们回家都是骑自行车。我的家乡是最远的了,也曾数次骑自行车在临汾和翼城间往返,饥了一手抓车把、一手往口中填饼干,吃食、赶路两不停,就这,单程往往要走四、五个小时。

  我原在山西省文联《火花》做编辑,来到临汾后,很想多点时间搞专业创作,郑怀礼主任不同意。我从别人口中听出,郑主任说我从省里下来,有“大家子作风”,我理解郑主任说的有道理,白天搞全地区的创作组织工作,联系并接待来访作者,编辑不定期的文艺刊物;既使无事,同志们在宿舍间你来我往,谈写作,扯淡话,实在也无写作的心情。

  我们写作主要都放在晚上。这个自制的小台灯就大派上了用场。我的数十篇小说和一些散文、评论都是在这个小台灯的照耀下完成的。它是我无数个孤独长夜中的亲密伴侣,总是默默地、含情地注视着我的写作:它看到我文章开头一次次地改动,稿纸一张又一张地扯掉。看到我一会儿快速在稿纸上书写,一会儿却又卡了壳久久写不出一个字。看到我瞑目托腮在做苦思冥想,踱步默诵做反复掂量。我在写作中的艰辛和苦恼它体会到了,我在写作完成后舒出的长长的一口气它听到了。它是我写作全过程中甘苦的唯一见证者。

  小小台灯,是力助我在创作上不断取得进步的有功之臣,是照耀我在漫漫写作长途中艰难跋涉的指引明灯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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